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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信 & 怪獸 (上班族 & 上班族)

※ 真人CP "架空"寫作　雷者慎入

※ 靈感來自於我四年前的一場夢，如果有看不懂的症狀純屬正常現象。

※ 反正木已成舟，我只能讓他收割了。

※ 然後他們(大概)就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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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菸、風、與你，都應該在此刻燃燒

1.

「我做了一場夢。」

「甚麼有的沒的。」

他做了一場夢，夢裡面有著繚繞的煙霧，強勁的海風，還有那個他。

「我夢見我搭了好久好久的巴士，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站下了車，那裡甚麼都沒有，只有一片無邊無際的海灘，我在海灘上漫無目的的走，雖然風很強可是煙霧還是一樣大，像是有人刻意製造出來的一樣，我不知道在夢裡面我究竟走了多久，我看見了一間小屋子，旁邊放了一塊小招牌大概是咖啡店吧？接著我走了進去，咖啡店的店主竟然是那個人。」

而夢裡面的煙霧都是他製造出來的。

「欸阿信、你要喝咖啡嗎？」

「甚麼？」

「我要去買咖啡，你要不要喝？」

「喔、那我去買好了。」

陳信宏攬下了買咖啡的任務，從辦公桌前站起身，摸了摸口袋確認自己有帶錢，一臉若有所思下樓往公司附近的咖啡專賣店走去。

等待的時候陳信宏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下午三點二十七分，他還在想早上的那個夢。

海邊、咖啡、香菸、還有那個人，以及那幾乎要把他吹倒的怪風。

「一三，四、五、六、七。」

他攤開手掌，邊數著邊拗下手指，像是在計算著甚麼。

四年、也才不過四年而已，夢見這個人的次數寥寥可數，跟他們再也不見的這些年一樣，一隻手五根手指頭就能數完了。

根本算不了甚麼。

陳信宏滑開手機鎖屏，打開facebook在搜尋欄打上“溫尚翊”三個字。

拎著咖啡回到公司的時候，他已經刷完了這個人這個月以及上個月還有上上個月發過的臉書動態了。

2.

如果說社群網站的動態數量能夠代表一個人生活的豐富程度的話，那溫尚翊可以說是過得乏善可陳。

「欸瑪莎、咖啡。」

「跟你說一件事。」

「不要跟我說今天要加班。」

「這不需要我跟你說你早就知道了。」

「那你說吧。」陳信宏邊說邊咬著剛剛在路邊的車輪餅攤子上買來的奶油餅。

「你確定你現在要吃東西？」

「就算是你跟我說你兒子明天要出生我也會把它吞進去，絕對不會噴出來。」

「溫尚翊去年中離婚了。」

「為什麼啊？」陳信宏來不及嚥下嘴裡的奶油餅，急著發問。

「這故事錯綜複雜到不行，超精彩的喔！」

「你說。」

他前妻被他抓姦在床，那個姦夫還是他大學學弟，原本溫尚翊很乾脆的說要離婚給他們自由，結果他前妻反咬他一口說是不是他在外面有偷吃才這麼乾脆。

最後弄到法庭上搞得很難看，你多少也知道溫尚翊結婚後沒繼續當律師的理由是甚麼，他等於是把他自己的家醜全拿去前公司演了，反正最後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那女的有病全世界只有溫尚翊跟他學弟看不出來，果不其然是師出同門。

「總覺得你有話沒講完。」

「對、最後溫尚翊因為成功離婚了，所以很爽快的幫他前妻付律師費，有沒有很荒謬？而且幫他前妻打官司的律師就是那個被溫尚翊抓姦在床的對象。」

「蛤？邏輯呢？」

「沒有邏輯。」

「你真的不是因為昨天看了超爛的八點當肥皂劇，今天不把它套用來跟我毫洨很難過嗎？」

「真心不騙。」

「可是蔡昇晏，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啊？」

「因為我老婆的好姐妹的老公的換帖是那個姦夫的哥哥。」

「喔、那個姦夫是你老婆的朋友的老公的換帖的弟弟！」

「對！」

「你平常陪老婆喝下午茶就是在聊這些嗎？」

「差不多。」

3.

「所以、有感想嘛？」

「溫尚翊他要不是真的發現那女的有病，就是自己也偷吃。雖然不曉得到甚麼程度啦，不過要是沒有甚麼其他原因，我覺得以他優柔寡斷的程度，光是捉姦在床還不夠讓他果斷決定要離婚。」

「我在聽這個故事的時候一直很怕你會出現在演員名單裡面。」

「你幹嘛不早跟我說啊？」

「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有個潘仔幫離婚的前妻付律師費的。」

而這突如其來荒謬的話題讓陳信宏幾乎忘了早上的那一場夢，那如同荒誕喜劇的內容讓他無法再因為溫尚翊離開他結了婚而有芥蒂，甚至連加班的時候嘴角都是上揚的。

其實這些年他們不是沒有連絡過，不過那是溫尚翊單方面的連絡，而陳信宏也只是把“已讀不想回”這動作做好做滿而已。

那晚陳信宏在公司待到九點多才離開，把車子從停車場開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十點了。

他並不急著回家，開著車在路上亂晃，又想起了早上的那一場夢，雖然夢裡的海灘他未曾見過，可是他們曾經常常一起去的海邊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說起來這事情並沒有甚麼不合邏輯的地方，陳信宏後來想了想，按照溫尚翊的思考邏輯，畢竟也是在一起了一些日子的人，最後再施捨一些溫柔算不上甚麼，也頂多就是錢而已。

這些他們不再聯絡的日子裡，陳信宏曾經無數次想過自己到底還有沒有像當年一樣愛著這個人，亦或者只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想要緊緊巴著不放？

如果得到了就能盡情揮霍愛了，要緊的是他從未真正得到過，該耗費在他身上的愛反倒成了自己最極力想要忘卻的事情，有句話是這樣說的，越想遺忘的事情記得越是清楚。

在夢裡面的溫尚翊，是不是也想要遺忘甚麼。

不知不覺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把車開到他家門口了。

陳信宏不曉得從何而來的惡趣味，就想捉弄一下這個人，他就想見見這個睽違四年，今天突然讓自己心情從谷底盪到高空又酸又爽的罪魁禍首。在他家附近轉了一圈，找到停車位停妥車之後他懷著惡作劇的心朝著溫尚翊家的方向走。

4.

「誰啊、大半夜的，有沒有常識啊？」

就在陳信宏按了第七次門鈴，已經打算要放棄的時候，屋主總算是開了門，還帶著滿身酒氣搖搖晃晃的。

「我啊。」

「陳信宏？」

「對啊、陳信宏，欸、不要捏我臉。」

說是這樣說，但陳信宏還是任憑喝醉的溫尚翊伸出來的魔爪在他臉上又揉又捏。

「你來、幹嘛？」

「沒幹嘛啊，看你想幹嘛。」

反正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男友當不成還可以當砲友，四年不見蹭兩下一樣可以天雷勾動地火。

「我以為你不會想再看到我。」

「我不知道我想不想見到你，可是我昨天早上夢見了你。」

「喔？我怎麼了？」

你在一個風很大的海灘上，守著一間破舊的咖啡店，抽菸。

「也太抽象了吧。」

後來我同事跟我說了一個他老婆的姐妹的老公的兄弟的弟弟的故事，我覺得滿好笑的，開心了一整天就想到要來找你。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走得離這裡遠遠的，最好能忘記所有事情重新再來一次。」

陳信宏把半張臉埋在枕頭裡悶悶的笑了起來。

「溫尚翊、你知道嗎？想要遺忘過去這件事情只是讓你加深對過去的印象而已，對於不想回憶的過往除非是失憶，否則無論你去到哪裡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那你說、要怎樣才能丟掉過去呢？

「面對他啊，人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就算你今天遠走高飛好了，你過往的習慣並不會改變，你曾有的生活不會消失，你經歷過的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的事情，這一切的一切都會慢慢的，一點一滴的滲透回到你的生活裡。」

「所以是無解，對吧？」

「其實還有另一種說法。」

「那你說吧。」

還記得錄音帶這種東西嗎？你只要把現在的生活倒帶的到你不想回憶的日子之前，重新過著當時的日子就可以了。

不是很簡單嗎？

「是你說得太簡單吧。」

人生本來就沒有這麼容易啊，我在你身上跌了一跤，可是最後和你一起躺在同一張床上的還是我。

「說到底你對我還是有很多不滿吧？」

「其實也還好，看你沒有我之後過得這麼不好我就安心了，畢竟那些人都不是我嘛。」

我是真的以為我選的是對的，可是就真的是選錯了人，我想忘記的不是我的錯誤，而是那樣的生活，也許她覺得那是對彼此最好的生活，可是對我來說就只是壓力倍增而已。

出軌啊外遇甚麼的，就只是她運氣差了點而已，否則我也能當作不知道的。

「我好想告別曾經那樣活著的自己啊，怎麼辦？」

「不知道、可是我覺得，重要的不是你在哪裡或者你有沒有忘記又或者還記不記得。」

所有歷經的快樂跟苦痛都是人生必須的，曾經錯了就錯了吧，曾經傷害了彼此那就接受他吧。

「所以重要的是甚麼？」

「重要的啊，不是你在哪裡，而是在你身邊的人。」

「例如？」

「我。」

(完)

在夢裡，那個海灘我至今依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