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信x怪獸 / AU

※ 完全的if人生,私設多,有虛構人物且戲份不少。

※ 結果還是越寫越疲乏,自己都不知道到底重啟爐灶的決定是對是錯。

 


 

【弟弟】

 

小鋒在11歲那年認了陳桑做父親,辦了戶口之後一夜之間從黑戶躍升成北台灣叫得出名號的黑道家族么子,陳家對外口風一致說認組歸宗,形式上他似乎有了一個完整的家。

當時陳信宏怎麼想都覺得他那掌握全台北最金貴地盤五木北路的老爸在種種意義上可以說是濫好人,而從此之後他又多了一個弟弟,註定這輩子為他開車領路擋酒擋槍兼試毒的親小弟。

反正一種人一款命,當時他是這樣想的,是福是禍還不到頭也沒人知道。

 

不知道該說是家學淵源流淌在骨血中的義氣,還是說是一種上對下的欺瞞,或者說本來就是他不想對外人道的秘密,也可以說那是他跟溫尙翊打算這輩子都爛在肚子裡的真相。

關於溫尙翊誤殺了阿霆的生父,以及自己那日當機立斷頂了鍋的事,他想他那個當時被二清盯緊緊的老爸並沒有少為他疲於奔命過,只是他們每個人都避而不談。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騙過了全世界的人,想來最好笑的大概就是自己的父親,陳信宏覺得老爸就算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會覺得兒子實在夠義氣,因有乃父之風而感到莫名驕傲吧。

 

案子發生過後沒多久阿霆的母親就拋下一切離開台灣了,也許是回到她原來出生的地方,在陳信宏的想像裡,大概是香港或者其他有海港的地方。

唏噓的是她把阿霆留下來了。

那女人的皮相挺好生得足夠標誌,生了一個孩子也不見身材走樣,但也許是生活帶來的壓力讓她總是顯得很憔悴。

大概是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其實不用說什麼理由,誰也都能懂。

一個女人為愛遠走他鄉卻遇人不淑,還要拉拔一個孩子,現在回頭一看什麼也沒有了,她也沒有做錯什麼,是這世界對她不夠友善。

她還足夠年輕,還有機會重新活一次,除了那可憐被當做物品拋下的孩子以外。

 

阿霆是在三重的一間小派出所被陳桑大陣仗親自帶回家的,他沒有戶口,沒有去學校念過書,媽媽不是道地的台灣人,滿十歲了口語還坑坑巴巴,大字也識不得幾個,員警揣著不太足夠的耐性,終於拼拼湊湊出一隻電話號碼。

那電話其實就是巷口雜貨店的電話,阿婆接到以後跟員警雞同鴨講老半天,後來給阿霆聽了電話,終於兜清這通電話的來意。

陳家在街頭巷尾的形象一向都是作風海派的大哥,鄰里間有什麼疑難雜症,除了倒垃圾跟拿春聯才去找里長,其他通通往陳信宏家裡面跑,最後才有了這場盛大認組歸宗的戲碼在後面等著。

 

沒人知道阿霆這麼小一個孩子是怎麼在車水馬龍中徒步走個十幾公里路來到這裡,也不曉得已經在外面遊盪了多少天,蹲在茶藝館的鐵皮屋門外說要等媽媽。

媽媽桑看了沒辦法,鄰近清晨店面打烊之後讓他進門睡,連著三四個晚上始終也不知道這孩子的媽媽到底是什麼人,真沒了辦法才拎著陌生的孩子交給常來店裡交關的派出所員警。

直到陳桑來到之後員警跟媽媽桑才終於搞清楚,阿霆的媽媽這幾年輾轉在三重好幾家茶藝館工做過,阿霆是憑著幾年前稀薄的記憶找來的,茶藝館的外觀都差不多,年紀這麼小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哪裡是哪裡。

也是直到這時候他們才確定,那女人離開了。實際是不是真的離開台灣他們不知道,篤定的只有她決意丟下她兒子的事實。

 

那晚,小小派出所裡突然迎來陳桑這尊大佛,派出所所長丟下吃到一半的焢肉便當,從椅子上跳起來忙進忙出,又是鞠躬哈腰又是泡茶請菸,來來回回看起來真的足夠不倫不類。

陳信宏直挺挺的站在他父親身後半步,二把手的位置,所長見了眼神左右猶疑了兩秒鐘,喊他:「太子爺、坐,請坐啊。」

 

「真正有必要做到這款地步?」

「是你給人變做無爸又閣無母,你家治想看覓,有遮必要無?」

陳信宏一點面子也不給的冷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嘲笑父親像個濫好人,或者嘲笑這句話其實是在法律之外的虛假事實。

「少年吔,你總有一工要坐在恁爸這個位置,義氣要有無毋著,但是只有義氣無路用。代誌要看久長,阮這陣加一口人食飯,是你賭一命換他一命,後日仔會發生啥物代誌無人知影。」

陳信宏瞇了瞇眼,沒回他爸的話,其實陳桑說的也沒什麼錯。

「你細漢的時陣歸工夭飽吵,佮恁爸吵欲飼狗,這陣嘛算是完成你的願望。」

「聽你的。」

 

陳小鋒的酒量是刻在基因中的差勁,俗稱的一杯倒說的大概就是他,就連陳信宏看了都想搖頭的程度。

「哥、我好羨慕你啊,我都不知道我爸媽在什麼地方。」

偶爾、也不能說是偶爾,這輩子充其量也就那一兩次,陳信宏聽見這句話從他半路認來的弟弟茫茫到深更時吐出來的醉話。

從來沒人告訴過他有個糟糕的親生父親,之後他成了認組歸宗回到陳家的兒子陳小鋒,自然也不會曉得為什麼自己就這樣擁有一個看似還算完整的家。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在他十歲那年找過他還想要殺了他,也不會知曉他是生是死。

 

陳信宏在16歲那年想過,20歲那年也想過,小鋒成年那日他也想過,小鋒第一次交了女友興高采烈對著自己嚷嚷的時候也想過,他第一回開葷,第一次喝醉,第一次在幫派交火開槍打中敵人以後雙手發抖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時候陳信宏都曾這樣想過。

他想著不如就這樣,就這樣惡狠狠的告訴他:「你這條命是賭上溫尚翊的下半生清白還有我斷了回頭路給你保住的,你在快樂什麼呢?你憑什麼光明正大的得到其他人的愛呢?你有什麼好怕死呢?你本該用這一生償還那些我與他應有的快樂時光。」

 

但他那理智尚存的大腦又對著自己的衝動說:「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又有什麼錯呢?」

只要是人都會心軟,何況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冷硬心腸的人,這個隨隨便便認來的弟弟,跟他朝夕相處過了這麼多個春夏秋冬,就算最初再怎麼不甘願,到底也是把他當做家人了。

小鋒什麼也不知道,也從來沒有要求過知曉真相,聽著自己四兩撥千斤的答覆便接受了說法。

陳桑說的沒錯,是自己害他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

當下他只在心中冷笑沒看清事件真實全貌的父親,並未打從心底認同這句話,現在想想本就是如此,無論事件的真相是如何,他們就是讓一個孩子失去知道生父曾經存在的權利,也讓一個母親丟下自己的孩子遠走高飛,怎麼說好像都不該把這一切的恨意發洩在從來不知道實情的人身上。

而他那些陰鷙的,說不出口的怨懟,憤恨的執念,從來都沒有真正獲得解放,也絲毫無處讓他釋放。

 

「哥、你把傷口按緊一點,我們快到了。」

今晚的他沒被暗算卻還是被流彈掃到,這還真是一點也沒有估算錯誤,早先安排好的人手一個也沒有浪費。

「沒那麼嚴重,就皮肉傷而已,你去把人找出来,好好處理。」

陳信宏終究還是太年輕,把持著幫會底下堂口的堂主卻依然還是當年的老人,哪可能好好聽年輕人的勸告別太出鋒頭。早先就勸過這些叔叔伯伯別總要強出頭絕對出事,不是只有這條路是這樣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奪取了他人原有的利益,就要有心理準備對方會在另外一頭等著你,把他失去的部份從你身上拿回來。

哪有強取毫奪卻不必還的道理,說起來這些老人還是太過自負了。

 

「都交代下去了,我先送你回家,醫生到了在等你。」

「這兩天阿翊找我的話,你就跟他說我人不在台北。」陳信宏說完以後笑了一下又接下一句:「反正也不會這麼準,他哪來這麼多麻煩事要找我。」

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他手臂上被不長眼的子彈擦過,傷勢不明還在不斷出血,小鋒從後照鏡裡看過去,他哥臉色已經有些慘白,腳下不自覺發力踩緊油門一路以家為目的地飆回去。

「不是跟你說車不要開這麼狠?我這麼多台車被你撞到報廢你還沒在怕,是當真覺得自己命很硬?」

陳信宏斜躺在後座覺得車身越來越顛簸,原本想要一脚往駕駛座的椅背上踹,不過大概是正在失血的緣故讓他暈的不太想動彈,只願意動動嘴皮子。

「你都還沒撞怕,車子看到你倒是先怕了。」

 

他的傷並不太嚴重,至少子彈沒卡在身體裡,頂多是有些血肉模糊鐵定會留下疤痕而已。熟悉的醫生處理過傷口縫針包紮結束,再交代幾句多休息,多吃點生肌活血的食物進補,說他會按時來換藥之後就離開了。

「人抓到了,兩個槍手躲在溫泉旅社裡一下就被小弟找到,王伯伯現在還在醫院手術室裡,中了七槍有四槍都打在要害上,我看很難了,要活著從手術室裡出來很難。」

「他其它的手下呢?」

「有兩個當場就沒了,三個跑了,七個在醫院都是被砍的,輕重傷都有。」

「他帶多少人?」

「十二個。」

「敢情他今天原本就是打算要來砸我的場?十二個都可以捆成一打了!」

 

陳信宏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接近零點。

「抓到的那兩個先不要動,讓底下的人把跑走的押過去送給他們,算是我的一點小意思。如果王伯伯命夠大,那兩個槍手就交給他,如果他沒有順利走出來,把人交給你焢肉叔,知道了嗎?」

陳信宏指的是當年那家小小派出所的所長,沒想到過了十幾年,他竟然能靠陳家這些年來的小恩小惠爬到做刑事局局長,也算是挺上進。

之所以叫他焢肉叔,是因為他們兄弟倆對當年那個派出所所長最深的記憶就是焢肉便當,從此這個警察叔叔跟焢肉兩個字永遠綑綁。

 

「這麼晚了不用再出去,你明天再去巡一下就好。」

「知道了。」

 

生肌活血的食物有什麼?明天早上去處理完事情要不要順便去中藥行抓幾帖四物回來燉雞湯?

 

TBC.


 

emmm......好像該說點什麼又好像不知道要說什麼,希望還在看的人能喜歡,這樣就夠了。
其實寫文章多數就只是想要脫離我當下的現實,或者雖然很現實但看了比較能接受的結果而已,總之是這樣的。

我存貨剩下兩章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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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本聿弁當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