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2.0版本
之前說要寫,昨晚睡不著就真的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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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甚麼事嗎?」
「已經沒有行程了。喔對了、我們這次要收購的地,就上面那間很難搞的那間育幼院。」
看著仰躺在舒適的辦公椅上的男人,關上掛著總裁辦公室字樣門牌的門,邊走邊說的特助也輕鬆地往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
土地收購,關於都市更新的建案,案子得標是得標了,不過其中卻出了點小狀況。
一開始跟土地持有住戶都談得不錯,以為應該會很順利,沒想到卻還是碰了個釘子。
不軟不硬,難控制。
「嗯?」男人依舊閉目養神,只管聽特助說話。
「今天秘書室收到邀請卡,說要邀請溫總裁去聚餐。」特助邊說邊把邀請卡拿出來,從他剛剛一直抓在手上的資料夾裡。
「聚餐?」
「對啊,邀請卡在這哩,你要看嗎?」他晃了晃邀請卡,看著他半瞇著眼睛的夥伴、上司。
「哪、」一臉興趣缺缺的男人伸出了手。
那是一張簡陋的自製卡片,一看就知道是小鬼畫的,歪七扭八的字體,背景畫著一坨坨……,總隻有兩隻腳的也有四隻腳的,估且算是動物吧。
「拿小孩當擋箭牌,溫情攻勢,零分。」
「育幼院的招牌不就是小孩嗎?」
「管他的,去看看再說。總之、我們會很快的把這件事情解決的。」像是在給對方也給自己信心一樣,他下了好的結語。
「我相信。」
特助推了推眼鏡,看了一下掛在腕上的錶,九點多了、外面下著大雨,剛剛新聞有說颱風可能會登陸,都快要十一月了說。
「你不會想要在颱風天夜晚加班吧?」
「冠佑、這是笑話嗎?」男人的表情很明顯的告訴對方,如果他敢說是,他就一拳貓向他的臉。
「嘿、我這是在關心你,別想找我發洩你的情緒,我是和平主義者。」他就像在安撫一個失控的青春期小孩一樣。
下雨天,他從來都搞不懂為什麼,每當雨一落下,他的工作夥伴就開始焦躁,如同賀爾蒙分泌失調一般。也許他知道些甚麼,卻總是無法參透。總之每個人都有他本人也無法解釋的事情吧,他在想、也許這種情緒的來襲,連怪獸自己都搞不懂明確的原因呢。
因為是怪獸嘛。
「跟我去喝幾杯吧。」
「走啊。」是“陪”你去,特助在心裡默默更正。
他還要開車送老闆回家呢。
是老闆與特助的關係,特助這個職稱聽起來頗低調,還不賴。而實際上工作上的決策卻是由兩個人達成一切共識,認真說起來是夥伴。
他只是不想要那麼辛苦而已,即使做一樣的工作,不一樣的頭銜就會有不同的壓力呢。
離開了公司,是好友。
他看著他的好友一語不發地喝著悶酒,而且還有越喝越猛的趨勢。斟酌著該不該開口勸阻,想著想著思緒開始有些遠颺了,一回神發現獨自灌著酒的男人已經有幾分醉態了。
「欸、」
「劉冠佑、」
「幹嘛?」
「我看你就再去改個名字,過兩天再去跟他們談一下,應該就可以成功了吧?」
「哪有人會為這種事情改名字啊?」
「……、你不是?」
算了,跟個醉鬼計較這些的話,那他心眼也太小了點。
「你喝太多了,明天十點有會議。」
「哪天不開會啊、」
「你是老闆你說的算。」
「劉冠佑你甚麼時候變得這麼,這麼──伶牙俐齒的?」
「是你口齒不清吧?」
「唔、」
「你很擔心對方不買你的帳,不同意賣地嗎?」想了想,他還是問了。雖然他實在不覺得這種事情能讓怪獸困擾到需要把自己灌醉,應該還是跟下雨天有關吧?
他看著酒吧窗外的雨勢,劈哩啪啦打在玻璃上,一點都沒有要變小的跡象,然後等著他的好友喝得更醉,直到不省人事,扛他回去。
「我討厭下雨天。」
沒頭沒尾的,怪獸說他討厭下雨天,這話聽過幾百次,卻總是令人摸不透為什麼,就六個字。
然後總是在下大雨的夜晚,喝個酩酊大醉。
順帶一提,怪獸的酒量好的不像個人類。
「如果他們真的不離開,怎麼辦?」也許討論工作是最容易讓怪獸分心的辦法了,他相信他的意識還是清晰的。
「誰管他!我一定會把它拆掉。」
「那是育幼院,住的可是流離失所的小孩。」
「我提前教他們甚麼叫做社會現實,免費的。」
「其實我們不用這麼急,還有快要兩年的時間,慢慢來沒有關係。」
「你除了工作,沒有其他事情可以講了嗎?」怪獸有些不耐煩,怎麼說來說去都是這件事?
「我倒想問你這幾年來你除了公司之外還有甚麼?」
「沒有、」他看了劉冠佑一眼,又低頭和手中的酒杯對視著,好像裡面會跑出甚麼來一樣。
「那你要我除了公司的事之外還能說甚麼?」他無奈。
「什麼都沒有、都沒有……」
老實說,劉冠佑真的搞不懂他的好友到底是經歷了些甚麼。
人沒有變,其實甚麼都沒改變,卻像是甚麼都變了。
不是與時俱進,那不過是一朝一夕的事而已,是一種感覺,而他相信自己的感覺。
很久了,五六年了吧。
把怪獸送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快一點了,回到家妻子跟女兒應該都睡了吧?
有點無奈,卻還是把事情一一做到最好,今晚的雨似乎又更大了些。
想起家中的妻女,才突然想到怪獸這五六年來最怪異的地方。
鰥寡孤獨,不知道為什麼,沒由來地想到這四個字,他的工作夥伴把所有的能量都投注給工作,身邊從來沒有人。
他相信,早上九點五十分,他一定會看見怪獸穿著筆挺的西裝,手上拿著一杯咖啡,坐在會議室裡看著早會的會議資料。
不得不說,他的生命還真是乏味。
「今天晚上六點半,你記得昨天那張邀請卡吧?」
中午散會,與會的個部門主管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總裁和總裁特助還在位置上。
褪去了剛才開會時的一臉嚴肅,怪獸皺著眉頭還不時按按太陽穴,懊惱著昨晚喝太多今天宿醉的事實。
「拎北又沒失憶。」
「需要幫你買午餐嗎?」
「不用、我去睡一下。」
他發誓他有在劉冠佑的公務員臉上看見一絲嘲弄的神色,媽的、是人都會宿醉的,好嗎?
*
「瑪莎莎、冷靜!」
「你又知道我不冷靜?」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燒焦味,我都想吃爆米花了。」
「吃吃吃、都要吃晚餐了你還想著零食。」
「你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他邊說邊向對方伸出了手。
「我的錯喔?幹嘛?」
很衝的回話,他握住朝自己伸過來的手。
「一定會有辦法的,既然他們要你原本擁有的東西,那你就讓他們給你你得不到的東西。」
「嗯哼、」
瑪莎發出了聲音表示他聽到了。
「你這甚麼不置可否的表示法,我在幫你想辦法欸。」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可以跟那個甚麼溫尚翊當好朋友。」
「……」
「幹、陳信宏你在幹嘛?」他突然覺得他的手掌要從中指跟食指中間變成兩半了。
「哼哼哼、」
「你幾歲啊你?哼你個大頭,時間差不多了,下去吃飯吧。」
「十八!」
「八你媽,手伸出來穿外套。媽的都要冬天了為什麼還有颱風?」
「我想要去後院。」
「去後院幹嘛?喝雨水喔?」
「雨停了。」
「嘖、走啦,下樓梯小心點,等一下小鬼們一定又會問你跑去哪裡,煩死了。」
「瑪莎你在皺眉頭對不對?這樣會老得快喔!」
「是是是,陳大爺您說的都是。」
「莎莎腦斯好敷衍,人家好想哭哭。」
「乖乖在這裡,地上濕濕的不要亂走,有甚麼事情打給我。」
「Yes,Sir!」
「Sir你個頭,真的不去吃飯?」
「不要、可是要幫我留飯菜!」
「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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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模樣太簡陋,一直無法放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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