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信x怪獸 / AU
※ 完全的if人生,私設多,有虛構人物。
【一場遊戲一場夢】
「我無想欲管了。」
「這句話你講了幾若冬矣?你現在抑不是踮遮?我也猶閣踮在你遮。」
「這擺是真的,忝了。」
「是按怎?溫尚翊?」
「哪、你家治看。」
陳信宏面無表情從桌面上那疊無關緊要的資料裡抽出一張艷紅的喜帖朝著蔡昇晏臉上扔過去。
「幹!敢真正有人歸工佇咧結婚?是咧綴我講耍笑?」
「紅帖仔猶閣燒燙燙的佇你手內,你袂曉看?」
陳信宏跟蔡昇晏沒有在誇大其辭,自從溫尚翊過三十歲以後這三、五年來,炸過他們的紅帖少說也有三張,陳信宏搞不太清楚這究竟是愛裡的衝動還是把衝動當作是愛,他知道自己對溫尚翊的情感已經足夠稱為病態了,但是溫尚翊對愛情的態度又何嘗不是一種病態?他立下多少次婚約就悔了幾次婚。
他們其中絕對沒有一個人是比較正常的,而他也不曉得溫尚翊真正想要尋覓的愛究竟是甚麼。
反正不是我陳信宏給你的愛就是了。
「溫尚翊到底有多缺愛?我他媽的真的看不懂?你給的還不夠?那些女人給的也不夠?」
「他跟我說愛很難尋。」
「啥潲?」
陳信宏看著蔡昇晏瞠目結舌傻眼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他雙手十指交疊自然的擺在桌面上,放鬆了原先挺直的背脊,垂下頭低低的笑出聲,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很好笑,他甚至停不下來這陣笑意,伸手摀住臉幾乎要大笑出淚花來。
「我若準是知影——」
還說不完這句話,陳信宏按耐不住繼續笑下去,那太荒唐了,他想起溫尚翊一本正經對自己說「愛很難尋」的模樣,不得不說那一天那一分那一秒那一瞬間,直到他斷氣失去生命以前都會牢牢地刻在他的腦海他的心上他的靈魂裡。
簡直荒謬,你要的愛有多難尋?
最愛你的人現在不就站在你面前,聽你說愛很難尋嗎?
「幹你們兩個都有病,半斤八兩。」
「是,我們是都有病沒有錯啊。」
「我不要再跟你講這些了,說正題吧,我知道你有意讓小鋒接手這些,不過幫會底下的事他幾乎全權處理,公司的事你多少還是要經手,否則他忙不過來可能會出亂子。」
「我都有在看著。」
「意思是要你別急,急了就會出錯,你自己心知肚明,而且你是我見過最沉穩的人,所以我才會跟著你,不要亂了自己陣腳,慢慢來。」
「我夠慢了,真的、瑪莎我真的已經很慢了,慢到我覺得我的心已經被折磨到沒有感覺了。」
「你不能只想著他,活著才是贏家。」
「你不懂,我活著就是因為他。」
.
那天晚上溫尚翊摟著他論及婚嫁的女友,出現在一個名目為談生意實際上只是為了與投資人通氣的聚會場合上。一陣無意義的客套寒暄之後陳信宏看著溫尚翊和那個女人落坐在整個包廂裡最靠近出口的位置。
他還沒法從被酒精過度浸潤的腦中替溫尚翊想出一個出現在此與這些牛鬼蛇神虛與委蛇的酒局中事甚麼理由的合理名目,反倒先被在坐那些所謂的叔叔伯伯拱著拿起麥克風。
此刻他腦中不合時宜地閃過他們在少年時曾經一起肩併著肩,頭倚著頭,挨著坐在兩個人擠在一起實在過於狹小的書桌前,共用一副耳機一人一邊,靠在一起聽過的那首歌。
而你們兩個人的世界,真的不該再有我。
十二歲那年我們一起聽過的歌告訴我,有些事情就算過了一百年也不會變,
那真的不會變。
「阿翊,你不該出現在這裡,休假就給我乖乖回家睡覺,整天在醫院裡操個半死半夜還跑出來喝酒,是怎樣?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見溫尚翊離開走出包廂,陳信宏把場面交給小鋒,自己也跟著出去,正好在廁所堵到人。
「為甚麼我不該出現在這裡?那你呢?學長帶我來的,我總不好推辭吧?」
「就說了你應該回去睡覺,我在這裡是因為我本來就應該在這裡!你有甚麼好不能推的?」
「甚麼叫做應該又有甚麼不應該?」
「聽話,不要鬧了,你沒必要來這種地方,等一下我讓人送你,送你們回去。」
溫尚翊脾氣一上來說話速度比平時都還要快,陳信宏沒想跟他為這種事情鬧不愉快。
他酒量沒多好,剛才又被灌了一堆紅的白的,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好好說話說話已經不簡單了,一手按在牆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順勢將溫尚翊圈在自己身前,放軟語氣哄著要跟自己急起來的人。
「欸,你怎麼了?阿信?」溫尚翊拍了拍陳信宏靠在他肩上的頭,這人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了。
「阿翊——不要動,讓我靠一下。」
「為甚麼你總是想把我從你的世界驅離?」
「蠢嗎你?我的世界有甚麼好的?你沒有必要摻和進來,完全不需要,聽話好不好?」
「你看起來很累。」
「你不是要結婚了嗎?喜帖我收到了,那個女生看起來很乖,你不要把人家帶壞。」
「你今天好奇怪,陳信宏你想幹嘛?」
「我喝多了,再一下子就好了。」一下下就好,這次我會離你離得遠遠的。
溫尚翊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是甚麼意思,他沒有丁點要推開陳信宏的打算,但是這舉動分明不是阿信平時會做的事,他搞不懂這人為甚麼突然抱著自己,也不懂一直以來都對自己選擇伴侶眼光很有意見的人為甚麼突然稱讚起了未婚妻,這一切都發生得莫名其妙,但他卻絲毫遍尋不著理由。
「陳信宏——你遇到甚麼事了?」
「沒有啊,哪有甚麼事,倒是你下個月底就要結婚了,這次你要好好對待新娘子,不要又臨陣脫逃知不知道?我不可能隨時都在你身邊,你要好好跟人家過日子,不要一直讓我擔心你,好不好?」
「幹!你有甚麼毛病?為甚麼要說這種話?」
溫尚翊瞬間感到心慌,剛才攝取的酒精幾乎都要在陳信宏這番如同交代遺言的語句之中蒸發殆盡,他不知道為甚麼這人突然對他說起這些話來,這根本不是平時的陳信宏,這令他感到害怕。
「阿翊,你跟我說過,愛、很難尋,我想我不該阻礙你,你很努力了不是嗎?你做得很好,你要好好在愛你的人身邊過日子,我們——」
「幹!陳信宏你閉嘴,我不要聽!」
他不想再聽這個人講些醉話,那就好像,好像他們要就此分別一樣,他不要!
「你總是不好好聽話,這次聽聽我的話吧,好不好?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世界把你借給我太久了,我不能一直霸佔著你不放,你有你的大好人生要過,跟我摻和不會有好事發生的。」
陳信宏把人摟得死緊,一點也不同於他所說的,不能夠再霸占著不放,他用著幾乎像要將懷裡的人融進自己的骨血之中的力氣緊緊抱著他。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你喝醉了,我要叫小鋒送你回家,我跟你一起離開,你不要再嚇我了。」
「哥?阿翊哥?你們怎麼還在這裡,我等你們好久都沒見到你們回來,哥你怎麼了?」
在那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裡的同時,陳信宏終於鬆開抱著溫尚翊的力道,他須攏著溫尚翊的肩頭,對著他的二把手說:「你看著人送他們回家,我現在就過去了,等一下我們再一起走。」
「陳信宏——」
「我讓人送你們回去,早點休息,別再讓我擔心,我最近很忙,你乖乖上班就等著做新郎把漂亮的新娘子娶回家,我一定會到場的,嗯?」
陳信宏一手抬起眼前那張小臉,溫尚翊的臉又精緻又立體,在手中顯得小到不可思議,他盯著眼前那雙如同受了驚嚇的小鹿一般惶惶不安的雙眼,還是再一次放軟了語調向他保證自己會在婚禮上現身。
可他的眼神卻不是這麼說的,可能溫尚翊讀不懂,但站在一旁看了他們半輩子的小鋒怎麼會不懂,他哥的眼中充滿了繾綣的眷戀還有未竟的愛意,那一切都像是不見底的深潭,沒有終點的長路一樣。他談過幾次戀愛,也曾愛得要死要活,但他知道跟哥哥相比,他的愛根本一文不值,只像是一場笑話,就像過眼雲煙一樣,他不知道為甚麼,但他知道這個結論不會有錯。
「走吧阿翊哥,車已經備好嫂子也已經在外面等了,我送你們回家休息。」
見溫尚翊點了點頭,最終還是妥協跟著小鋒一起離開,陳信宏看了他離開的背影一眼,斂去眼中過載的情緒,回到會所的包廂繼續跟那些人交關,彷彿剛才甚麼也沒發生,甚麼人都沒有來過。
「哥,你還好嗎?」
「以後這種事,盡量不要發生,知道嗎?」
「我知道了。」他知道陳信宏的意思是別讓溫尚翊再出現在這種龍蛇混雜處,就算來了也立刻把他送回去的意思。
「他跟我們的生活終究不會一樣,我要他好好過日子。」
「那、你呢?哥?你自己呢?」
陳信宏一聽又笑了出來,甚麼你呢我呢?我們這種人哪有甚麼像樣日子能過,會呼吸能喘氣就算不錯了,這都是老天有義氣,我不早就說過了?
「我?還在喘氣就是老天保佑了,不然你還想怎樣?」
TBC.
終於寫到我最想寫的這一段,救命欸我真的是因為這段所以挖這個坑的,會不會太認真啊我?
剛好這幾天很想換換口味所以趕快來填這個坑,大概就是酸鹼中和的意思啦。
有甚麼話想要告訴我都可以留言跟我說Q^Q
2023/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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