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2.0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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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就算知道了甚麼也別說喔,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笨蛋,不是叫你不要欺負我看不見嗎?你是故意的,就算不用看我也讀透了你的心。

  你一身野獸般的本能,即便是不在乎了也要搶奪過去吧?因為是糧食嗎?

  啊、今後可能就要成為你的盤中飧了呢,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覺得很彆扭呀。

  不必要的獵物是你閒暇之餘玩弄的對象吧?

  即使是這麼悲哀的處境,想到能在茫茫人海之中再一次遇上你,感覺起來好像也沒有那麼慘了。

  你似乎變了不少呢,可惜我無法親眼看見。

 

  「陳信宏你不睡覺就算了,可以不要翻來翻去用腳把我的棉被捲走嗎?」

  他和瑪莎一直以來都睡在鋪著墊子的通舖上,如果有男孩子吵架打架鬧彆扭,被隔離的話,這間房間還會更擠。

  「唉、我睡不著。」

  「你以為你是明天要遠足的小學生?」

  「你知道嗎?我今天終於知道他的名字了。」

  「嗯哼、」

 

  能夠再遇上他,是我一直以來都不敢去做的夢。

  我原本以為我會死掉的,帶著歉疚的心情,墜入了黑暗之中。

  就因為這樣,那時候我連他的名字都不敢知道,他在學校很出名,但是好像很少人叫他本名,所以我其實不曉得。

  聽說把一個人的名字放在心上記住了以後,兩人之間就有了牽絆,就像去不掉的印痕一樣。

  當時的我一點也沒有自信能夠逃離那個人的追殺啊。

  我的爸爸、他無意間握有我叔叔的所有犯罪證據,自以為很有正義感的他竟然就把他供出來了呢。

  接著就像荒誕的驚悚片一樣,殺人魔開始展開他的大屠殺,一個一個都別想逃。

  那個人好像逃到了國外,不能再回來,只能遠端遙控,所以才出了我這個差錯吧?

  但是我甚麼都沒有了呢。

  我跟他只認識半年而已,誤打誤撞的還同居了三個月。

  那個冬天一直下雨。

  隔年的第一場大雷雨,我以為我再也沒有機會跟他說再見。

  其實那時候我有點慶幸我家沒有人逃過,因為我想到有一天我要正重的告訴他們我是個同性戀,就覺得非常困擾。

  「還好不是戀童癖。」

  「瑪莎莎你這個花心大蘿蔔才沒有資格說人!」

  「呿、」

 

  那天晚上,蔡昇晏被逼著聽了一個沒頭沒尾的故事,評斷事情一針見血的他,竟然發覺自己不知道能說些甚麼。

  「我會讓溫尚翊給我找個可以多住你一個人的地方。」

  「欸所以說苦肉計真的有用喔?」

  「你這個白癡!」

  「誰叫你剛剛不認真回答我的問題嘛!」

  

  「請問你可以不要再滾來滾去了嗎?」

  「瑪莎你很小器欸。」

  「我想拿枕頭悶死你。」

  「好兇殘。」

 

 

  他還沉浸在太多情緒之中,無法自控。

  對他來說,那是一次巨大的挫敗,曾經屬於自己的,卻在一瞬間失去了。

  他花了很多時間去尋找,卻從未發現他們的距離並沒有他所想像地,那麼遙遠。

  對比著自己的慌亂、憤怒,對方的平靜如同小橋流水一般。

  種種讓他感到不公平的對比,都讓他覺得憤怒的難以克制,這一次、他對不會再讓這個人離開了。

  

  「我明天自己再過去一趟,你先回去吧,等一下我自己開車走。」

  「你還記得你車停在哪裡嗎?」

  「我有自己的停車位我當然知道。」

  快十點了,他讓冠佑在他一程回到公司,他還不想回家。他平常都是靠劉冠佑接送上下班的,原本他剛來到公司的時候有配一個司機給他,不過那個司機大概是個新人,連接送都會遲到。

  所以他理所當然自己開車上下班,結果在某天早晨,大概是連續好幾天睡眠不足,開車開到打瞌睡,出了點小車禍。

  總之最後他幾乎讓劉冠佑天天接送他上下班,反正冠佑很喜歡開車,他也樂得輕鬆。

  「車的生命價值就是在路上跑來跑去,一台車被停在車庫裡十天半個月不出門,就算是百萬名車一樣還是一堆廢鐵。」

  他不只愛開車還對車有不同於常人的情感,溫尚翊對劉冠佑家中的妻小感到一陣悲傷。

  「難得你講出這麼有哲理的話,我會叫秘書印在每周例會的報告書裡發公文下去公司個部門。」

  「喂、」

  溫尚翊頭也不回地走進公司。

  老實說他還沒有準備好要怎麼面對,原本以為陳信宏不會答應的,沒想到他連面對這種事情都這麼無厘頭又不按牌理出牌。

  

  有些事情手一放開就能海闊天空,這道理溫尚翊不是不明白,只是理智上清楚感情上卻混沌。

  他開車回到學生時代就開始承租的小套房,頂樓加蓋。直到現在他還是一直跟房東簽約,即使已經不住在那裏了,他還是想要把那些保存下來。

  那些他跟阿信所有的回憶。

  如果說,他們按照一般程序認識、交往、熱戀後趨於平淡之後分手的話,他不會如此執著。

  可是對他來說陳信宏就是不一樣,他太特別了。

  但是特別又如何?他甚至不願意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記得你上上一個女朋友的名字嗎?」

  「大概、吧。」事實上他真的不太確定。

  「大概。」

  「怎樣,你吃醋喔?」

  「這有甚麼好吃醋的,那也太不好玩了。」

  「所以你吃醋的前提是要好玩?你真的很特別、很奇怪,特別奇怪。」

  「我覺得啊,像你這種花花公子一定沒有體驗過那種,不確定的感覺,不確定有個你曾經在乎過的人是不是還記得你。」

  阿信很認真的看著他,笑得很燦爛。

  「然後呢?」

  「說說看你和同一個人交往最長的時間是多久?」

  「啊?十個月吧?快要一年,很久欸。」

  「這樣啊,那要是我有幸跟你在一起到第十一個月的時候,記得把你的名字當作禮物送給我。」

  「好啊。」

 

  當時的他,根本也不確定他們能不能有那一天,而且也沒曾在乎過。

  那是一開始的開始,他就這樣傻傻的和他簽下了不平等條約。

  這叫甚麼?背信嗎?信口開河的傢伙。

  到不了約定的那天,陳信宏就消失了,失蹤個徹底,好像他溫尚翊這半年來都在作夢一樣。

  還好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至少他系上的老師氣急敗壞地像警察抓小偷一樣想要把他挖出來,因為他失蹤之後的沒幾天要交攝影比賽作品,他可是替學校得獎拿年度預算金的王牌。

  

  你怎麼會讓自己變成現在這樣呢?

  看著阿信留下來的相機、畫具,他把這些東西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既然你要走,為什麼要來招惹我呢?

  而我終於知道了那種感覺,你的一切都在我心裡,但是我卻不知道我在你心中是不是也有等同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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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個版本第四篇就慎了,現在想想真的不之知道在急甚麼

希望看的你們會喜歡這個版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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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本聿弁當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