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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信ｘ怪獸 / AU

※ 完全的if人生，私設多，有虛構人物。

※ 也許、應該一個星期更新一次吧

【蔡昇晏】

「你是真的想要知道嗎？」

如果讓蔡昇晏回到15年前，他鐵定會跟陳信宏說：「免！你惦惦。讓你一輩子叫我菜花都好。」

可是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如果的事？他都沒辦法回到15秒以前了，哪可能有辦法回15年前？

「我他媽才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能讓你這尊瘟神遠離我的世界，就算得上是對我最好的祝福了。」

這句話蔡昇晏掛在嘴邊叨唸了好多年，可是也沒人真的見他離開過他嘴上的瘟神。

「夭鬼假細禮，陳信宏你是裝模作樣要給誰看？不如就讓你的溫尚翊去結婚，你從此死了這個心，看看這個大千世界，天呀何處無芳草，對不對？雖然你的職業不怎麼搬得上檯面，但是我相信還是會有善男信女明白職業不分貴賤的道理願意跟著你。反正你也說了他神經粗的可以跟纜車的纜繩比，那你這輩子這樣耗下去他也絕對沒有辦法在未來的某一天突然發現，哇嗚我的朋友真的好愛我哦，我是勸你接受他，放下他，放他自由給你自己一個痛快，也讓我痛快，可以嗎？大哥？」

「那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找個女人結婚。」

「怎麼？你真的打算讓他自己挑，然後挑出一個你滿意的對象嗎？不滿意你就打槍，然後他在那邊來來回回左右衡量接著鬧分手，搞得他很不爽然後你看他不爽你自己覺得更不爽？而且你真的有可能滿意嗎？如果你真的滿意了之後呢？你是想要點頭說『好的你們結婚吧！』接著再眼睜睜看他牽著新娘的手步入禮堂，跟他老婆生個一對兒女，有事沒事再給你看看他放在皮夾裡的全家福照，跟你說我好幸福你也要趕快找到你的幸福，夫妻吵架的時候再喝醉跑到你家，你還要把床讓給他睡，接著聽他說那些因為柴米油鹽醬醋茶而衍生的家庭爭端？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結局，那你為什麼不乾脆自己把自己埋一埋比較快？他每逢清明三節你的生日忌日都會帶著全家大小去祭拜你，這樣你不是清閒多了？」

「我賤。」

「幹，浪費我時間。」

陳信宏原本以為蔡昇晏只是變聲期比一般男生晚，卻沒料想到他都30歲了耳邊環繞的竟然還是娃娃音。

「你說的我知道也都想過，別那個表情我真的不是敷衍你，可真要是這麼容易就接受他放下他，這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麼多癡男怨女？再說了、這也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事，他如果真的這麼愛，我也沒有辦法真的去左右他的決定。」

「您太謙虛了，我還真的是看不懂他到底為什麼這麼聽你的話。」

「都是成年人了，他也不是智障，如果他心裡沒有一點遲疑，那我說什麼他也不可能動搖的，我不過是建議他再多想想，這次也一樣，他拿著喜帖來找我，結一個屎臉給我看，你以為我會信他真的想結婚？」

「陳信宏，旁觀者清你知不知道？我有眼睛我看得出來，如果你沒有說好，溫尚翊絕對不敢自作主張覺得好，你們的關係很——畸形，請容我這樣說。」

「我知道，看起來是這樣我知道，而且也確實是這樣。我們只是在狡猾的利用彼此分不開的部份來制衡對方而已。」

「為什麼？」

「你是真的想要知道嗎？」

蔡昇晏默不作聲，每次聽到這個問句從陳信宏嘴裡吐出來就覺得頭皮發麻，他能看得出來這個人真的有話想說，一直以來陳信宏都是這樣的，他經常把選擇權出讓給自己，從他們最一開始認識的時候就是這樣，要怪只能怪自己好奇心太重。

這人說他的名字好，夠吉祥，最適合待在他那種烏漆嘛黑的人身邊照亮他的黯黑世界，小時侯不知道是身體裡哪一部分的英雄主義在作祟，覺得這個看上去好似已經能夠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同學在自己面前看起來有點可憐，便莫名其妙了默認了這個說法，結果他竟然就這樣在黑道太子爺身邊默默的當了十五年吉祥物。

當然，吉祥物算是他的自謙之詞。

「喂！你這麼認真聽課，幹嘛要來這間學校啊？」

無論學校再怎麼爛，老師還是要站在講台上教課，頂多不管底下的人在幹什麼，眼不見心不煩就是了。沒人管老師在講台上演的那齣獨角戲，底下教室裡面鬧烘烘的，陳信宏沒有刻意壓低音量，抬起長腿踹了踹前面同學的椅子。

「你是白痴嗎？要是每個人上課的時候低頭塗塗寫寫就算認真聽課，那這世界上就不需要有聯考，只需要辦甲仙大賽就好了。」前桌的同學立刻轉過頭來賞了他一個白眼。

「同學，我已經看你塗一個月了。」

「老師在上課，我在塗課本，你在看我塗，還看了一個月？那你不就也很認真囉？」

陳信宏也不知道前桌同學損他的話有什麼好笑的，可是他就是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欸，你叫什麼名字？」

來到這間學校的一個月以後，他終於覺得好像也不是那麼無聊了，至少那個平常坐在他前面一個位置，只要老師一講課就拿筆開始把課本塗黑的同學就很有趣。

「蔡、昇、晏。」

前桌的同學怕陳信宏沒聽清，還怕他沒理解，轉身把胸口繡著學號姓名的那塊布料扯了扯，好讓坐在後面的他看清。

「昇、晏、哇嗚，真好。」

「哪裡好？諧音很好笑？」

他握著拳虛掩在面前，邊笑邊搖頭，不是那樣的。

「蔡昇晏，你有想過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嗎？」

這下換他前桌那牙尖嘴利的同學搖頭了。

「你的名字很好的，昇是如日之升，完整一句是如月之恆，如日之升，要你官運亨通，生命力強大生生不息前途一片看好。日安晏，天清日晏、河清海晏，都是平靜安定的意思，是要你除了官運亨通之外還要一路順遂風平浪靜，這名字真的很好是個祝福，不要討厭它。」

陳信宏拿起筆，在開學已經一個月卻還嶄新到不像話的課本上隨意找了個空白處寫下對方的名，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的說給前桌的同學聽。

「你看，你的名字這麼多日，就是希望你這輩子都不會被黑暗擊倒，祝福你節節高升又平平安安，所以不要再跟自己的名字賭氣啦。」

「真的假的啊？」

「你不信？」

前桌聳聳肩做了一個不以為然的表情，陳信宏也學他聳聳肩，一副你愛信就信，不信也隨便你的姿態。

「那你要怎麼證明你說的是對的？」

「你是真的想要知道嗎？」

蔡昇晏的回憶裡面沒有清晰的畫面告訴他當時的自己到底回答了什麼，但想來總歸是傻傻的給出正向的回應。

「你身手很不錯欸，我以為你身邊會帶著幾個小弟幫你清路障。」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是從今以後他們把我看做老大，就是有一天再替他們的老大來找我麻煩，早晚還是輪到我。」

一群成績頂尖的學生湊在一起可以造就好的讀書風氣，那一群烏鴉湊在一起呢？

他老爸沒明講，把他丟來這種地方除了美其名說是歷練歷練此話不假，但幫會底下需要小弟才是真的 。

開學還不到兩個月，他已經在走廊上被堵超過五次，有些是聽起來不痛不癢的叫囂，有些卻是毫無理由的全武行。即使言語多少會對人造成心理傷害，但那對陳信宏來說除了無法構成傷害以外，甚至還能一笑置之。動手動腳對他來說不算是負擔，可是卻惱人。畢竟莊子有云道亦有道，要動手之前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招呼上來，陳信宏就算表現得再怎麼沉穩畢竟也還是個16歲的少年，較真起來下重手也是難免，半路出家的小混混怎麼比得過從小在拳館受盡無情訓練的他，況且他本就滿腔憤怒無處可發洩。

「怎麼？突然開始覺得很崇拜我？」

「我是想建議你不要打死人。」

「只要我不先動手就是正當防衛，接下來只有防衛過當跟過失致死的問題而已。」

「別說的這麼雲淡風輕。」

「可是這樣我會覺得比較好過。」

蔡昇晏記得當時陳信宏是這麼說的，但是能比較好過在哪裡他一點也沒有明白。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記得我高一上學期根本沒有出現過吧？」

「你後來根本是憑空出現的。」

「那你還記得為什麼嗎？」

「你差點因為防衛過當進感化院？」

「八九不離十，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我跟他的爛帳算不清，除非我們都死了，否則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我准你可以掐頭去尾講重點就好。」

「我還需要你來准？」陳信宏又再一次笑了出來，蔡昇晏隨便講一句話就能讓他發自內心的笑，不好說他當年是不是因為蔡昇晏實在太幽默，才忍不住想要認識親近他的。

他很偶爾會想著，為什麼這兩個人就不能是同一個人呢？這世界上能毫無心理負擔對著他隨便亂講話的人似乎除了蔡昇晏之外，就再也沒有了，連溫尚翊都會在某些時候對自己退讓。

「請講。」蔡昇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年鄰居小孩的生父在路邊發酒瘋，把阿翊錯認成他兒子拿刀要砍他，他反擊了，最後結果就是你知道的那樣。」

蔡昇晏真的以為，這一路跟著陳信宏從學校到街頭再進到幫會，過後又成立公司，一路刀光血影這麼多年，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嚇到他了，他沒想過這人竟然還有辦法再讓他震驚。

若事發在現在也許算不上什麼，可是當年陳信宏不過就是個未成年的少年，他無法理解也理解不來，怎麼會有一個人，會願意為了另一個人，在一瞬間把自己未來所有可能全部拋開。

「你瘋了陳信宏，你是個瘋子。」

這根本不值得，歉疚又沒辦法當飯吃，我對你感到很抱歉跟我很愛你這兩句話永遠都不會被畫上等號。

「我知道。」

可是他是我人生中最耀眼的光，我見不得他曾有一絲黯淡，對我來說他就是該要永遠閃耀。

「我可以問，當時十六歲的你，到底想要從溫尚翊身上得到什麼嗎？或者你覺得他可以給你什麼呢？」

蔡昇晏以為自己已經見過了陳信宏的所有面貌，現在看來好像也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想要得到的太多了，曾經擁有過的也太多了。最初只是上學無聊的聊天好夥伴，接著我開始想從他身上得到別人沒有的小甜頭，還有他媽媽做的便當，後來我想要他所有的第一順位都是我，我想要他看待我的目光不同於他人，我想要他遇到任何事情第一個想起的人永遠是我，我想要他把他所有的特例都給我。」

「可是這都是在那之前的事了，不是嗎？」

「在那之後，他看著我的眼光總是帶著歉意跟懊悔，覆蓋了原先我可以得到的那些。即便我不想再提起，但那依然是存在的事實，不會消失。」

接著我逐漸習慣他的歉疚，雖然我總是對他說：「不要再提起，不要想太多。」

利用他的虧欠感來達成我想要的目的這件事變得習以為常，我知道他也利用了我的目的反過來在利用著我，說利用很難聽，可是我們心知肚明沒有誰比誰更無辜。

「這怪不了誰，回溯到源頭甚至是我主動伸出手與他糾纏的，到最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要自己吞下去。說起來就只是我太看得起我自己。」

「遇到你是他最幸運的事。」

可是幸運並沒有站在你那一邊，明明情緒勒索的主權在你手上，可是你卻反被他牽制，簡直是全世界最愚蠢的人。

「你其實想說，我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吧？」

「我勸你少看點小魔女DoReMi，而且你也不是美少女。」

TBC.

我原本很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把蔡昇晏寫進來，但我發現我如果不寫他，我自己會很不好過，畢竟對我來說他除了是陳信宏的英雄之外，也是我的Q^Q
因為他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能拯救我，也能拯救全世界最美好的學長，所以他必須存在於每一個有陳信宏的故事裡。